中国东莞理工学院新闻系(文学院广播电视专业)3名女学生为了来马完成学校课业,拍摄“自梳女”短片,于是参加穷游网站活动,没想到赢取了大奖,因此利用这3万元人民币(约1万5000令吉)奖金,来马新寻找自梳女足迹。
其中,槟城是短片主人翁周月笑(80岁)这名自梳女曾逗留的地方,林睿、许育珩及苏泽贤在寻找她的足迹之际,更在义福街找到了难得还健在的95岁自梳女,让她们不虚此行。
林睿接受《光明日报》访问时说,她们3人多年前看了电影《自梳》后有感而发,决定以自梳女为题材拍摄课业短片。在东莞,她们访问了近十名自梳女,并制作成短片,而从槟城回到中国的周月笑,更是片中主人翁。
参与活动赢经费
为了让这部短片更完整,她们当时就希望能来大马继续拍摄,并提起勇气以《唯有历史与青春不可辜负》自梳女纪录拍摄计划参与了穷游网站活动,万万没想到获得了大奖,并如愿来到了槟城。
“我们向学校请了假,从来没出过国的我们就这样提着摄影器材来到了马来西亚和新加坡,我们先在新加坡逗留了7天,已完成了当地的拍摄,第二站来到了槟城,最后一站在吉隆坡,会在马逗留5天。”
3人计划来马前,也从网上搜寻到本报5年前有关自梳女的报导。在本报穿针引线下,顺利完成了这项拍摄计划。
她们原想通过本报访问当年报导的自梳女及养女,但母女俩两三年前都已过世,唯有找了养女的丈夫拿督李永光,让他话当年。从小在义福街长大的李永光更带她们走遍槟城遗留下来的姑婆屋,在义福街更找到了还留在本地的自梳女方流金。
95岁方流金自理能力好
高龄95岁的方流金精神已欠佳,很多记忆非常混乱。据她的一名租户李先生说,她当年是与18名自梳女同住该处,17人都去世了,如今只剩她一人。她话不多,但自理能力很好,自己煮食,虽然走起路来有点辛苦,但很少有病痛。
方流金来自广州番禺,她说话不很清楚,但当问到她为何不回中国时,她清楚地用广东话说:“没钱回去啊!很多年前有回去中国一次,现在都没机会了。”
方流金有一名养女,已嫁了人,每星期会来探望她一次。谈到养女,她欣慰的笑说:“她有一名儿子,他很争气,她每月都会寄钱给我。”
“我的钱都用在女儿的学费上了,供她念到高中,再没钱给她念大学。”她语带遗憾地说。
方流金很早以前就与其他自梳女一起买了这间姑婆屋,但因为工作,都没机会住下来。后来老了,就住在这里直到今天,大家都称她“流姐”。
林睿说,她们来槟住在爱情巷一带,后来才知道原来旅馆隔壁就是周月笑当年的住处。
“笑姐跟我们说过不少她当年在槟城的故事,很仔细地述说每一个人物和场景,我们没想到机缘巧合下会住在她姑婆屋的隔壁,真好!可以来槟城感受她的足迹。”
她说,周月笑的父亲是水客,她有12名兄弟姐妹,在家中排行第三。回到中国后,周月笑再也没机会重回槟城。
“我们是在几年前访问她,她早前摔伤,已中风瘫痪。她常说最爱和姐妹们一起到观音亭拜拜,还有一些她以前爱去的地方,我们都会去感受一下。”
李永光带女学生访姑婆屋
“我们一早已听说要在槟城找自梳女非常难,死的死了,活着的大部份也回到了中国。而在中国,还能找到一些,年纪最轻的也有80岁,最老的都百多岁了,很多都在老人院或斋堂养老,政府也已恢复她们中国公民的身份。”
林睿说,经由自梳女的口述可以得知,她们对这逗留了数十年的地方,仍有着深深感触与怀念。
3人在新加坡牛车水也访问了几名自梳女,收集到不少资料,而在槟城收获最多,主要是李永光非常了解自梳女的背景及生活,这里的姑婆屋更保留了原貌。
李永光是利用半天带她们走访南华医院街一带的姑婆屋。他一出世就住在义福街,一直帮识字不多的自梳女写信回中国,后来更娶了住家对面由3名自梳女收养的黄玉珍为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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